第五章 清净
小二反应过来，拍拍脑袋，“瞧我这脑袋。好勒，客官你先稍等！”
这里的一切都很符合叶抚对“古城”的想象，建筑、街道种种都几乎是青砖黑瓦所堆砌的。一些房屋的门上还贴着对联，看上去并不残破，想必也是离着贴对联的日子过去不久。
叶抚笑道，“我知道。我是想让你出去帮我买套衣服回来。”
一夜折腾下来，等叶抚幽叹无奈地到了这最近的小城后，天已经麻麻亮了，城门上写着“黑石城”三个大字。刚好来到这里，城门便得偿所愿地被打开。
叶抚笑着站起来。“五十个是吧。”
随后，小二腾腾地下了楼去。
走着走着，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种一个人听雨声、一个人漫步的清净感觉。
顿时，它眼中恨意陡然，张开恶臭的大嘴朝叶抚咬去。
叶抚跟随他来到房间，粗略地看了一眼，很简朴。但干净就行了。
最后，五十只食人鱼美滋滋地离开了，留下一宽一场两副骨架沉落江底。
“变成灰了。”
“五十个啊，那你真的很厉害。”
轻轻闭上眼，躺着，睡过去。
“你对他做了什么！”胖鲶鱼尖啸道。
“也要不了那么多。”
他看向店小二，伸手扔给他一支银叶子，“费用。”
雨是已经小了一些。城里街道上的雨水哗啦啦地流进排水渠，一眼看去，几乎见不到人，便显得格外冷清。
与此同时，后面一直没说话的瘦高个儿双手变成鱼鳍，狠狠地朝叶抚后背散去。
小二一瞧，亮闪闪地，一掂量，沉甸甸的，当即就惊道：“客官，要不了那么多！”
叶抚笑道，“拜托你们专业一点，看看河里面的倒影吧，只要不是瞎子，都看得出来吧。”
“大仙……”
叶抚走进去，便有小二堆满了笑过来问他打尖儿还是住店。
叶抚笑道，“敢情你们还拜了把子啊。那我还真是不好意思，让你们三兄弟团聚不了了。”
叶抚扬起手一巴掌，狠狠地扇在鲶鱼脑袋上，直接将它扇得七荤八素。一旁的树根鱼就只是狠狠地瞪着。
胖鲶鱼恨恨地说：“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？”
叶抚笑着摸了摸它的头，“不愧是鲶鱼啊，滑溜得很呢。我问你啊，你在这条路上一共杀了多少人？”
……
说完，画风陡变。他张大口，顿时整张嘴变得比人脑袋还大，然后一口朝叶抚咬过来。
叶抚轻轻松了口气，随意地侧开身体。胖子的大嘴直接咬住了瘦子的鱼鳍。然后，他顺手一脚，将瘦子踢起来，一只手抓住其脚踝，往瘦子脑袋上一缠，一搅。得亏了瘦子身体勾长，能够当绳子把胖子脑袋绑住。
胖鲶鱼只听见江里面的水急促起来，像是什么东西在搅弄。
清晨的客栈人还是比较多，起早的、赶着给客人们做早点的、收拾营生的……
胖鲶鱼偏头看去，只见河里面的倒影，是一条鲶鱼和被一条树根鱼以奇怪的方式缠着。
它们还没反应过来。
瘦高个儿也是鱼妖，但是是细长的树根鱼。他似乎还没发育完全，不能口吐人言，只是凶狠地看着叶抚。
“谢——”
不待他说完，叶抚一脚给它们踹下去，“别谢，恶心！”
但是下一刻，一阵撕裂的疼痛从下身传来。它看去，在浑浊的江水里，看到一群臭名昭著食人鱼，饿鬼投胎一般，疯狂地朝它们来，拼了命地撕咬。
他知道，以自己现在的本事，完全用不着睡觉，但是，人啊，习惯了犯困。
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，握在手里摩挲着进了客栈。
做完，叶抚转身朝城里走去。
店小二安排好房间后，乐呵呵地过来，“客官，房间收拾好了。”
叶抚瞧了瞧，然后嘀咕，“五十个，一个不少。”接着，他看向胖鲶鱼，笑着说：“好吧，我送你们回江里。”
几个动作之间，便将两人，不，两个妖怪紧紧锁住。
直到城里的人渐渐都起了床，店铺都开了门后，他才在一家客栈前驻足。
两个妖怪被搅弄成一个肉|球，撞在石板上。
片刻后，反应过来，胖子发出难听吵闹的嘶吼，其整张脸都彻底变成了鲶鱼的模样，“混蛋！我要杀了你！”
江里，胖鲶鱼发出咕咕咕的吵闹笑声，“真是个傻子，稍微求一求就放过了，咕咕咕咕——”
叶抚选择了住店。他想暂时落个脚，调整一下心态。
他这样走了好一会儿。
胖鲶鱼头一甩，两条胡须朝叶抚打去。叶抚轻巧地抓住两条胡须，然后使劲儿一扯，直接把须子扯断扔在一边。两条须子脱离本体后，像两条黑蛇一样，四处扭动。
守城的士兵们，迎来的第一个进城人，便是“衣衫褴褛”的叶抚。
说着，他轻轻投出一缕气息，落进江里面。
叶抚进了房间后，便躺在向窗户的藤椅上，微微眯起了眼，开始思考人生。
叶抚沿着滴水的屋檐下，朝城里走去。他抖了抖身子，抖掉泥水，身子一下子清爽许多。
叶抚摇摇头，“走几步就能碰到妖怪，看来的确跟你说的一样，缺乏管制啊。”
胖鲶鱼反应极快，声泪俱下，“大仙，求求你，放过我！我修炼了三百年才勉强能化形啊，大仙，求你放我一条生路，我定然感恩戴德，日后每日对你焚香叩拜。”
“剩下的找回来就是了呗。”
胖鲶鱼惊恐道：“大哥是你杀的！”
叶抚蹲下来，笑着说：“第二次见妖怪，居然就见到你们这么笨的妖怪。”
所幸，这里没有所谓的进城令，由着叶抚进去了。
听着雨水和屋檐水滴落的声音，如杂乱无章的有趣声乐，他走着。只他一人在这里，街道被雨水冲刷都很干净，伴随着些许微光的应衬，很是祥和清净。
“不！”凄厉的叫声随着喉咙被咬破，戛然而止。
“别着急，马上你就能得偿所愿了。”
“是妖怪就不要学人说话，这你们得学学那成了精的神像，看看人家，闷声做大事。”叶抚说。
胖鲶鱼若还是人形，那么它定然是面色惨白。
“没……没多少，才五十个而已。”